第一卷:在外而安 第469章 祸水东引(四) (第2/2页)
“大人,城中并未发现异常,只是一些粮食和物资被匆忙运走了。”搜查的士兵前来禀报。
李信微微点头:“看来左昆山确实是有急事离开了。传令全军,稍作休整,一个时辰后,继续向武昌进发。这一次,我们要打他个措手不及。”他握紧了拳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。
在襄阳城的短暂停留中,李信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。他知道,前方等待他们的可能是重重险阻,但他毫不退缩。他想起自己多年来在战场上的经历,那些生死考验都未曾让他畏惧,如今,他更要带领着新编豫军闯出一片天地。
一个时辰后,大军重新开拔。李信骑在高头大马上,望着前方的道路,心中默默发誓:不管前路如何,定要在这乱世之中,成就一番功业,守护好身后的百姓与疆土。
马蹄扬起阵阵尘土,新编豫军向着武昌疾驰而去,消失在远方的道路上,只留下一路的喧嚣与坚定。
十余日后,李信率领新编豫军主力,总算赶到了武昌,他原本还以为,武昌是宁南侯左昆山的老巢,此处必然会有一场恶仗要打。
结果,武昌和襄阳一样,根本没有见到宁南军的一兵一卒。
唯一有所不同的是,当时襄阳守军害怕新编豫军衔尾追击,所以撤退的时候静悄悄的,唯恐惊扰到了新编豫军,导致他们自己成为李信的追击目标,故而他们在襄阳城中只是象征性地勒索了几家豪门大户,动静也不大,对于普通老百姓,基本上没有任何侵扰。
但是武昌城中,就有所不同了。
一是原有武昌守军,早已随着宁南侯左昆山通过水路前往金陵,外地前来武昌的各个部队,又分属于不同将领,一时间群龙无首。
二是许多士卒都知道,这次宁南军东进之后,很有可能不再返回,本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想法,这个时候不趁此机会,大捞一笔,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兄弟发财不成?
刚开始,这些人还只是强夺财物,后来渐渐地发展为酗酒斗殴,及至于玷辱民妇,可怜武昌城中的老百姓们,敢怒而不敢言,唯有暗自垂泪而已。
因此,新编豫军踏入城门时,只见武昌城内一片狼藉,街巷之中的老百姓们纷纷跪地,哭声震天。
“大人,求您为我们做主啊!宁南军简直不是人呐!”一位老者满脸泪痕,双手颤抖着拉住前来的新编豫军将士。
“他们走之前,挨家挨户抢夺财物,稍有不顺从便拳脚相加。我家那点存粮全被抢走,老婆也被他们推搡,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。”一个中年汉子眼睛通红,声泪俱下。
更有妇女们躲在角落,衣衫不整,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。她们身旁的孩童也被吓得噤若寒蝉,小脸苍白。
新编豫军的将领们面色阴沉,望着眼前的惨状,心中涌起怒火。
“此等恶行,绝不能饶恕!”众人握紧了拳头,从牙缝中挤出话语。
士兵们在城中四处查看,所见之处皆是宁南军暴行的证据。被砸坏的门窗,散落一地的物件,还有墙壁上斑斑的血迹。
“将军,我们定要将此事上报冀国公府,让宁南军付出代价!”一名年轻部将义愤填膺地说道。
百姓们听闻,纷纷围拢过来,“冀国公府一向公正,定能为我们讨回公道,把那些恶人绳之以法。”
在一片哭喊声与请求声中,新编豫军开始安抚百姓,同时详细记录下宁南军的恶行,准备呈递给冀国公周进,一场为百姓伸冤、向宁南军讨还血债的行动在武昌城中悄然酝酿。
接到新编豫军总兵李信从鄂省武昌发来的军情消息,言道宁南军已然沿江东进,将整个鄂省拱手相让之后,周进其人正在开封府。
“快快快,快将从金陵过来的那位太监请过来一叙。”周进连声说道。
前些天,自称是扬光帝身边心腹的这位太监,从金陵奔逃至保州,因冀国公周进不在保州,临时主持冀国公府一系政事的首席资政王允,在问明白前因后果之后,不由得大吃一惊。
他都没敢细看这位太监手中的所谓扬光帝遗留血诏,究竟是何具体内容,便直接委派燕赵军骑营将领方靖,亲自护送这位太监,赶到豫省开封府,求见冀国公周进,当面禀告此事。
“此行干涉极大,影响到冀国公府一系的未来发展大局,一定要以最快速度,将这位太监及其手中血诏,送到冀国公周进大人的手中,请他亲自定夺。我本人也会和其他资政,一并赶往开封府,共商大事。”
“那保州府的安危如何解决?”方靖询问道。
冀国公周进在南下开封前,已将冀国公府直属侍卫亲军一并带走,留下来守卫保州府城的军事力量,仅有燕赵军骑营和北直隶行省预备役师,现有总兵力不到一万人。
毕竟北直隶行省预备役师的兵源,以田舍农夫为主,分布在不同州府,还尚未完全集结哩。
因此,保州府城的防守,实际上由燕赵军骑营负责。
方靖担心,若是连燕赵军骑营也调走了,仅剩下人员残缺不全的北直隶预备役师,能确保保州府城的安危吗?
更具体一点来说,能确保保州府城之中冀国公府内诸多女眷、子女的安危吗?
冀国公府首席资政王允则说道,“你带骑营一部分人先走,留下一部分骑营士卒及北直隶预备役师教导队,保卫冀国公府眷属,我也会以留守身份,命令北直隶行省预备役师以最快速度集结保州,加强操练,以确保保州不失。”
“而且,随着冀国公府南迁,保州的重要性或许便没有那么突出了?”王允还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,让方靖感觉莫名其妙。
“王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?”方靖暗中揣摩道,他一会儿说保护冀国公府眷属,一会儿说冀国公府南迁,难道冀国公府一系又要搬家了不成?
方靖心想,千万别啊,他刚花了上千两银子,在保州府城买了一套阔大宅园,要是冀国公府一系搬家,那他不是亏大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