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 (第1/2页)
墨云仿若一块巨大的的、腐朽的抹布,恶狠狠地将那本就微弱的月光捂得严严实实,校园被这浓稠厚重的黑暗裹挟得密不透风。那座老旧的女生宿舍楼,犹如一尊阴森的巨兽蛰伏在阴影之中,楼体表面斑驳的藤蔓,像是它周身曲张的青筋,又似一道道禁锢生灵的绳索,在夜风中发出“簌簌”的低语,那声音恰似无数怨灵在幽咽哭诉,充满了诡谲与不祥。
楼前几盏路灯,平日里便昏黄黯淡,此刻在这墨色的幕布下,更是苟延残喘般闪烁着,光晕被黑暗无情吞噬,只在地面投下些微摇曳不定、形状怪异的光斑,宛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魅。风从远处荒芜的操场席卷而来,裹挟着腐朽落叶与尘土的气息,“呼呼”地灌进楼道,吹得门窗“哐哐”作响,恰似暗夜恶魔在叩响地狱之门,催促着恐惧肆意蔓延。
这是一所封闭式学校,每晚十点,那尖锐的熄灯哨声仿若死神的宣告,瞬间便将整栋楼拽入无尽的黑暗深渊。刹那间,欢声笑语、窃窃私语都被一并掐灭,只剩走廊尽头那盏应急灯,在电流的“滋滋”干扰下,艰难地闪烁着昏黄微光,仿若一只濒死之人无力眨动的眼眸,每一下明灭,都让浓稠如墨汁的黑暗趁机涌动、翻搅,似要将这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吞没。
艾丽躺在宿舍的上铺,双眼圆睁,死死地盯着天花板,尽管眼皮已沉重得如同灌了铅,身心俱疲到极致,可那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困意,却总在触及恐惧的礁石时,被击得粉碎。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,此刻在这狭小局促的空间里,不再是令人安心的伴眠曲,反而像来自地府深处的招魂咒,此起彼伏,一下下扯紧她本就紧绷得好似弓弦的神经。窗外,风愈发癫狂,粗壮的树枝被肆意摆弄,像是无数瘦骨嶙峋的手臂,在玻璃上抓挠、摩挲,发出“沙沙”的怪响,似有无数恶鬼急欲破窗而入。
突然,细微却异常尖锐的“嘎吱”声,仿若一道利箭,从楼道直直刺入耳膜。那是年久失修的门轴转动声,在这噤声如噤命的深夜里,显得那般突兀、不合时宜,恰似幽暗中陡然伸出的一只冰冷枯手,艾丽心头猛地一紧,全身血液瞬间凝固,她屏住呼吸,竖起耳朵,那声音断断续续,似被黑暗扯着在楼道徘徊,时远时近,每一下“嘎吱”,都精准地敲在她颤抖的心弦之上。
走廊里,化学老师林萧宛如一具被邪祟操控的行尸走肉,身形佝偻萎缩,仿若承载着无尽罪孽,往日总是笔挺整洁的衬衫,此刻皱巴巴地贴在他身上,领口大敞,宛如一道咧开的血盆大口,露出脖颈处青筋暴突的“狰狞咽喉”。头发蓬乱得如同荒草丛生的乱坟,肆意飞舞,眼神空洞得仿若无尽黑洞,却又透着炽热得近乎疯狂的诡异光芒,嘴角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,牵出一抹抹似哭似笑的怪异弧度。手中紧攥着一个玻璃试剂瓶,瓶身沾满污渍,标签半剥落,在幽暗中隐约透出“高浓度盐酸”那令人胆寒的字样,刺鼻气味仿若实质化的瘴气,在他周身缭绕、弥漫,所经之处,似连空气都被腐蚀、灼烧得“滋滋”作响。失恋的打击,仿若一道来自地狱的邪咒,无情地扯碎他最后一丝理智,将他的灵魂从躯壳中狠狠拽出,抛入这癫狂、扭曲的深渊,此刻,他脑海中只剩一片混乱不堪、血腥暴力的执念——用最“绚烂”、最惊怖的方式宣泄内心剧痛,而这女生宿舍,在暗夜掩护下,成了他那扭曲幻想肆意上演的“罪恶舞台”。
林萧仿若梦游于黄泉路的孤魂,脚步绵软拖沓,皮鞋底在冰冷瓷砖上蹭出“嘶嘶”轻响,每一步都似拖着千钧重负,又似被黑暗深处的唯一的那只黑手牵拉着,节奏紊乱得毫无规律,时快时慢,有时停顿数秒,恰似在捕捉着猎物的气息,旋即又猛地迈出一大步,那“踏踏”声在死寂楼道里,敲出夺命鼓点般惊悚节奏。
两侧宿舍门上,昔日装饰的那些卡通贴纸,此刻在幽暗中扭曲变形,粉嫩的兔子成了青面獠牙的恶兽,可爱的花朵化为淌血的魔眼,温馨提示的纸条也似一道道惨白的招魂幡,在他身侧飘摇、舞动,散发着森然寒意。他在这“鬼蜮长廊”中游荡,停在204门前,脑袋如机械般缓缓歪向一侧,耳朵贴近门板,屋内沉睡女孩们那细微均匀的呼吸声,仿若勾魂密语,丝丝缕缕钻进他耳中,蛊惑着他灵魂深处的恶念。他那枯瘦苍白的手,仿若被邪力驱使,缓缓伸向前,拧动门把手,老旧门锁“吱呀”一声,似是发出绝望惨叫,门扉缓缓开启,宛如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入口。
宿舍里,四个女孩正深陷梦乡,对即将降临的厄运浑然不觉。林萧仿若幽灵飘然而入,高大黑影瞬间笼罩床铺,刺鼻气味仿若恶魔的吐息,抢先一步钻进被窝。靠窗下铺的晓妍,眉心猛地一蹙,似是被噩梦魇住,迷糊睁眼,朦胧视线中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矗立床边的高大黑影,在窗外透进的那一丝惨淡月光映照下,林萧的脸惨白如纸,毫无血色,脸颊凹陷,眼眶深陷,双眼闪烁着幽绿冷光,咧开嘴露出森然笑意,嘴角竟似有涎水缓缓滑落,那模样恰似从九幽地狱爬出的恶鬼。晓妍惊恐瞪大双眼,待看清来人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林老师时,刚要脱口而出的惊呼,瞬间被卡在咽喉,她颤抖着声音,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林老师,您……您怎么在这儿?这大半夜的,出什么事了吗?”
林萧仿若未闻,手臂机械抬起,手中试剂瓶瓶口倾斜,“滋滋”几声,高浓度盐酸仿若夺命毒液,成串滴下,瞬间腐蚀床单,白色布料冒起刺鼻白烟,焦糊味弥漫开来,床单仿若被恶火灼烧,迅速出现一个个黑洞,那酸液溅到晓妍手臂,“嘶啦”一声,皮肤仿若被烈火舔舐,剧痛袭来,晓妍凄厉惨叫瞬间划破夜空,那声音饱含恐惧与绝望,在楼道四壁疯狂撞击、回荡。
室友们被这喊声从梦乡狠狠拽出,慌乱睁眼,入目便是这宛如噩梦深渊的场景。上铺的贝拉,惊恐过度,浑身肌肉紧绷失控,一脚踩空,整个人直直摔落,额头重重磕在床沿,鲜血瞬间涌出,殷红血迹顺着脸颊淌下,滴落在床单上,洇出一朵朵“血花”。另一侧的苏琪和艾丽,到底是尚存几分急智,慌乱中手忙脚乱抓起枕头、书本,当作单薄“盾牌”,双臂颤抖,却仍强撑着勇气,对着林萧厉声喝问:“林老师,你疯了吗!”
林萧仿若被邪祟捂住双耳,充耳不闻,只是自顾自地呢喃着:“都没了,都没了……爱情没了,一切都没了,都要毁掉……”手臂挥舞得更加癫狂,试剂瓶中酸性液体四溅,所到之处,床架“滋滋”冒烟,金属被腐蚀出道道狰狞凹槽,木质部分仿若被虫蛀腐朽,迅速变黑、剥落,墙石灰灰也被灼出道道斑驳痕迹,宿舍眨眼间成了人间炼狱,女孩们的哭喊声、求救声在这狭小空间汇聚成一曲绝望哀歌,拼命冲破房门,在楼道中疯狂穿梭、回荡,却被厚实墙壁无情困于这方寸恐惧之地,似是被黑暗捂住口鼻,难以传出太远。
苏琪看着眼前疯狂的林萧,心急如焚,试图用言语唤醒他那已然迷失的心智,大声喊道:“林老师,您醒醒啊!我们是您的学生,您平时不是还教导我们要理智、要冷静吗?您这是怎么啦!”可回应她的,只有林萧愈发狰狞的表情和漫天泼洒的强酸,刺鼻气味熏得众人眼泪直流、咳嗽不止。
艾丽一边用枕头抵挡着飞溅而来的酸液,一边声泪俱下地喊道:“林老师,求您了,别这样!您再这样下去,会出人命的呀,我们都是无辜的啊!”然而,林萧深陷在自己崩溃的精神世界里,眼神中满是狂热与决绝,对学生们的呼喊哀求置若罔闻,手中那瓶象征着死亡与毁灭的“高浓度盐酸”,依旧无情地在宿舍里肆虐,每一滴酸液的落下,都伴随着女孩们心碎的尖叫和对生的渴望被一点点磨灭。
宿舍里,昏黄月光从窗户窄缝艰难挤入,仿若一只病弱残烛在幽暗中瑟瑟发抖,仅能勉强勾勒出屋内物件的模糊轮廓,却也让这方寸空间更添几分阴森。林萧形同鬼魅,伫立床边,高大身形被月光拉得修长而扭曲,恰似一幅从地狱深渊攀爬而出的邪祟剪影。
晓妍最先从睡梦中被剧痛拽醒,她睁眼便瞧见林萧那癫狂模样,手臂上传来的蚀骨之痛让她瞬间花容失色,惊恐地质问:“林老师,您这是干什么呀?您清醒清醒啊!”然而,林萧仿若被邪祟捂住双耳,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,眼神空洞却又透着炽热的疯狂,直勾勾盯着床单,手中紧攥的试剂瓶正缓缓倾斜,那“滋滋”声持续不断,在这死寂夜里,每一声都被无限放大,尖锐得如同恶鬼磨牙。
高浓度盐酸腐蚀性骇人,所触之处,床单仿若薄纸遇火,瞬间被灼穿,窟窿中源源不断冒出刺鼻白烟,那烟浓稠厚重,似有生命般蜿蜒扭动,焦糊味汹涌澎湃地弥漫开来,仿若要将空气都烧干、拧碎,化作刺鼻腐臭的瘴气,熏得人几欲窒息,眼泪、鼻涕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。
晓妍疼得在床上疯狂打滚,她的身体像被恶魔攥在掌心肆意摆弄,脊背拱起,又重重砸在床上,床铺都跟着剧烈摇晃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悲鸣。手臂上,那高浓度盐酸正无情地腐蚀着肌肤,皮开肉绽之处,血肉模糊,像是被恶兽狠狠撕咬,殷红的血水与浑浊的酸液混在一起,汩汩冒出,顺着手臂蜿蜒流淌,滴落在床单上,瞬间灼穿出一个个小洞,发出“滋滋”的可怖声响,那是痛苦在具象化地哀号。每一寸被酸液侵蚀的皮肤,都似有千万根钢针深深刺入,又似被烈火持续灼烧,肌肉本能地痉挛抽搐,晓妍的五指扭曲变形,想要抓挠却又不敢触碰那剧痛之源,只能无助地在空中挥舞。
她双眼圆睁,眼球因恐惧与剧痛布满血丝,眼白几近翻红,泪水如决堤洪水,汹涌而下,冲散了脸上的惊恐妆容,在惨白月光映照下,那泪痕仿若一道道银色沟壑。嘴巴大张,想要呼喊,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卡住,只能发出破碎、沙哑、不成调的嘶吼:“林老师,求您停下,疼啊!”
贝拉被这阵动静惊醒,慌乱睁眼,还没弄清楚状况,就看到晓妍痛苦挣扎的惨状,又瞥见林萧那狰狞如恶鬼的模样,吓得直接从上铺滚落,额头重重磕在床沿,鲜血瞬间涌出。她顾不上疼痛,抬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水,带着哭腔大喊:“老师,您疯啦,为啥这么做!”
苏琪和艾丽也瞬间清醒,两人噌地坐起身,目睹眼前噩梦场景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苏琪手忙脚乱地抓起枕头,艾丽则操起一本厚书,两人攥着这临时“武器”,步步后退,靠向墙角,身躯紧贴墙壁,似想从这冰冷砖石中汲取一丝安全感。苏琪胸脯剧烈起伏,喘着粗气,眼眶泛红,冲着林萧喊道:“林老师,清醒点,您是老师啊,不能伤害我们!”艾丽亦是满脸泪痕,声音颤抖着附和:“是啊,往日情谊您都不顾了?我们敬重您,唤您老师,您怎能这般残忍!”
可林萧沉浸在执念泥沼,嘴角淌着涎水,仿若中邪般嘟囔:“都毁了,都该陪葬……”,猛地把瓶中剩余酸液朝她们泼去,液体四溅,仿若恶魔甩出的夺命毒液。床板遭侵蚀,“滋滋”冒烟,木质纹理被蚀出道道狰狞“伤疤”,木渣纷飞;墙壁石灰亦被灼出道道斑驳痕迹,碎屑簌簌掉落,宛如恶魔施虐后残留的“战利品”,整个宿舍眨眼间沦为人间炼狱,刺鼻气味、惨叫哭喊声交织,编织成一曲死亡的阴森乐章。
与晓妍同宿舍的,还有睡在对面下铺的嘉怡,她本是个胆小内向的女孩,平日里连只小虫都怕得不行。此刻,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吓懵了,蜷缩在床角,双手紧紧捂住眼睛,身子抖如筛糠,牙齿“咯咯”打战,嘴里不停念叨着:“别过来,别过来……”可那刺鼻气味和惨叫还是钻进她的鼻腔与耳朵,她想逃,双腿却软得像面条,怎么也使不上劲,只能绝望地抽泣着,泪水、鼻涕糊满了小脸。
邻铺的悦萱,性格活泼些,反应也算快,见势不妙,顺手操起桌上的热水瓶,想当作武器抵挡,可手颤抖得厉害,热水瓶在手中摇摇欲坠。当林萧泼出酸液时,她侧身躲避,虽没被直接泼到,却被溅起的酸液灼伤了小腿,“嘶”的一声,裤腿瞬间被蚀出几个破洞,皮肤泛起红肿水泡,钻心的疼让她“哎哟”叫出声来,但仍强忍着,咬牙喊道:“大家快往门口跑!”试图在混乱中组织起逃生。
四人慌不择路逃出宿舍,踏入走廊,应急灯仿若被恐惧攥紧心脏,闪烁愈发剧烈,光影晃荡不定,时而将她们身影拉长如狰狞巨人,时而又把她们压缩成卑微蝼蚁。灯光闪烁间隙,黑暗如汹涌潮水反扑,似藏有无尽妖邪,随时能伸出枯手将人拖入深渊。林萧紧追不舍,皮鞋敲地声急促,恰似夺命鼓点,每一步都精准踩在恐惧的节拍上,在空旷走廊回荡,与她们慌乱的脚步声、粗重喘息声交织,奏响追逃的惊悚交响。
路过宿舍,门似被恐惧震慑,瑟瑟发抖发出“哐当”声,墙上装饰被扭曲光影幻化成妖魔鬼怪,粉嫩贴纸化作青面獠牙的恶兽,张着血盆大口;温馨提示纸条恰似惨白招魂幡,在幽暗中飘摇、舞动,龇牙咧嘴“窥视”这场逃窜,仿若随时能跃下,加入这场血腥“盛宴”。风从走廊尽头呼啸灌入,裹挟着腐朽寒意,吹起女孩们发丝,似有无数双冰冷手指抚过脖颈,引得她们鸡皮疙瘩丛生,寒意直钻心底。
到楼梯口,贝拉脚下打滑,整个人向前栽倒,差点滚落,艾丽眼疾手快,双手死死拽住她胳膊,指甲嵌入肉里,贝拉“哎哟”惨叫,手臂瞬间淤青泛红。林萧趁机逼近,抬手欲再洒酸液,那高举的试剂瓶,在昏暗光线下,折射出诡异冷光,仿若死神高悬的镰刀。艾丽余光瞥见消防箱,心一横,冲过去用尽全力扳开箱门,拖出灭火器,转身朝着林萧扣动把手,干粉“噗”地喷射,如正义的白色风暴,瞬间包裹住林萧,他双眼、口鼻被糊,咳嗽不止,身形摇晃,攻势暂缓,在白色粉雾中挣扎,恰似被囚困的恶煞,发出沉闷嘶吼。
女孩们连滚带爬下楼,每一步都踏碎恐惧,膝盖、手掌擦破皮,血印在台阶,仿若一朵朵绽放在绝望之途的“血梅”。一楼大厅近在咫尺,灯光似救命曙光,从门缝透出,那明亮光晕此刻如同天堂入口,散发着神圣安宁气息,召唤着她们逃离苦海。林萧从干粉中挣脱,嘶吼着追来,虽脚步踉跄,却仍带着致命威胁,衣衫褴褛,头发沾满干粉,形如末世丧尸,满脸狰狞,口中念念有词,手中试剂瓶虽已空,却仍似握着杀人凶器,挥舞着,妄图抓住最后一丝“泄愤”机会。
宿管办公室门紧闭,艾丽用肩膀猛撞,“砰”一声,门开了,四人摔入屋内,瘫倒在地,泣不成声向宿管阿姨求救:“阿姨,林老师疯了,杀人啊,快救我们!”
宿管阿姨从瞌睡中惊醒,目睹惨状,惊得瞠目结舌,脸上血色瞬间褪尽,嘴唇哆嗦着,半晌说不出话。缓过神后,忙不迭锁上门,手忙脚乱拨电话报警,手指颤抖得厉害,几次按错号码,好不容易拨通,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:“警察吗?学校女生宿舍出事啦,老师疯了伤人,快来呀!”门外,林萧双拳砸门,“咚咚”声震得屋子颤抖,相框、摆件晃落摔碎,玻璃碴子散落一地,死亡阴影在门缝徘徊,似要冲破禁锢,将恐惧彻底攥紧她们咽喉。每一下砸门声,都仿若重锤砸在众人濒死般紧绷的神经上,心脏随着节奏狂跳,似要蹦出嗓子眼。
此刻,整栋楼似被恐惧冰封,噤若寒蝉。其他宿舍学生惊醒,躲在被窝瑟瑟发抖,听着外面动静,大气不敢出,黑暗中,无数双眼睛饱含惊惶,死死盯着床顶,双手捂住嘴巴,默默祈祷这场噩梦快落幕,冷汗浸湿被褥,身子仿若筛糠般抖动。而那扇单薄门板,成了隔开生死的脆弱防线,在林萧疯狂捶打下,摇摇欲坠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哀鸣,似在求饶,又似在预警末日降临。
林萧砸门无果,在门外喘着粗气,踱步嘟囔,话语被门板隔得模糊,却仍透着疯狂劲儿,时而低笑,时而怒吼,那声音在寂静楼道穿梭,惹得黑暗中蛰伏之物蠢蠢欲动,似有更多邪祟被唤醒,在阴影里窥探、伺机而动。屋内,艾丽抱紧受伤室友,目光紧盯门,心提到嗓子眼,瞳孔因恐惧放大,眼白布满血丝;苏琪咬着嘴唇,攥紧衣角,努力压抑哭声,怕引祸端,嘴唇被咬破,渗出血丝;贝拉靠在墙角,虚弱闭眼,额头血已凝痂,脸色惨白如纸;晓妍胳膊缠上毛巾,疼得直抽冷气,身子蜷缩,四人抱团,在绝望中盼着警察降临,秒针“滴答”声,此刻都似拉长折磨,每一秒都煎熬在生死边缘,仿若置身刑场,等待命运裁决。
宿舍里的嘉怡,此时还被困在那“地狱宿舍”中,她哆哆嗦嗦地从床角探出头,看着满地狼藉和门口弥漫的白色干粉烟雾,颤抖着声音哭喊:“救命啊,我还在这儿,别丢下我!”可声音被恐惧扯得细微,在混乱嘈杂中几近淹没。悦萱听到呼喊,心急如焚,冲着屋内大喊:“嘉怡,你快出来,往门口跑啊!”可嘉怡双腿软得不听使唤,只能在原地啜泣。
林萧听到动静,猛地转身,再次朝着宿舍内走去,那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死亡的鼓点,每一步都让嘉怡的心沉入谷底。悦萱见状,一咬牙,捡起地上一块碎砖,鼓足勇气冲回宿舍,对着林萧后背砸去,边砸边喊:“别碰她!”林萧被砸,身形一顿,怒吼着挥动手臂,悦萱灵活躲避,趁机拉着嘉怡就往门外跑,两人在走廊上狂奔,林萧紧追在后,走廊里再次回荡起慌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声。
当悦萱拉着嘉怡从宿舍夺命逃出,林萧恰似被彻底激怒的恶兽,在她们身后紧追不舍,走廊里回荡着他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,每一步都震得墙壁簌簌掉灰,挂画哐当作响,似是这阴森楼道在为这场血腥追猎哀鸣。昏黄的应急灯在林萧制造的恐怖气场中拼命闪烁,光线忽明忽暗,恰似风中残烛,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彻底吞噬,让本就惊悚的氛围愈发浓稠得化不开。
女孩们奔逃至一处拐角,慌不择路下,发现前方是间废弃的储物室,门半掩着,透出一股陈旧腐朽气息。那扇门就像一张咧开的大嘴,在幽暗中静静等待着她们自投罗网,门缝中飘出的灰尘,在黯淡光线里肆意飞舞,似是墓地里游荡的幽灵。悦萱心一横,想着或许能在里头寻个藏身之所,便拉着嘉怡侧身闪入。储物室堆满破旧桌椅、泛黄体育器材,蛛网横七竖八,灰尘厚得呛人,仿佛这里是被时间遗忘、被恐惧填满的角落,陈旧气息与未知危险交织,每一寸空气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两人躲在一摞摇摇欲坠的旧书后,捂着嘴,努力压制急促呼吸,身子瑟瑟发抖,眼睛死死盯着门口,听着外面林萧咆哮声渐近。
“悦萱,我怕,他怎么变成这样了,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?”嘉怡颤抖着声音,泪汪汪地凑近悦萱耳边低语,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恐惧,牙齿“咯咯”打战,眼眶中蓄满的泪水,映着昏暗光影,仿若两颗受惊的露珠,随时可能滚落。此时,外面林萧的咆哮声犹如闷雷在狭窄楼道滚动,每一下都震得这储物室里的旧物微微颤动,似是死亡倒计时的鼓点,敲在她们紧绷的心弦上。
悦萱咽了口唾沫,强装镇定,可手心全是汗,紧攥着嘉怡的胳膊,安慰道:“别怕,有我呢,他肯定是疯了才这样,我们躲好,等他走了就没事,艾丽她们肯定也会来找咱们的。”可她心里也七上八下,暗自思忖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林老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,我们能躲过这一劫吗?”嘴上虽说着安慰话,目光却紧张地扫过四周,那些破旧桌椅歪歪斜斜,似随时可能倾倒,成为暴露她们行踪的“叛徒”,泛黄的体育器材在幽暗中影影绰绰,仿佛蛰伏的怪兽,叫人胆寒。
而此刻,门外的林萧仿若被体内疯狂执念驱使,竟停在了储物室门口。他从兜里掏出几支装着不明化学药剂的玻璃管,月光下,药剂闪烁着幽蓝冷光,似是来自地狱深渊的魔液。林萧眼神狂热,仰头将药剂逐一灌下,刹那间,他身躯开始剧烈颤抖,骨骼“咔咔”作响,似有无数钢针在皮肉下穿刺、搅动,重组骨骼架构。肌肉如发酵面团般疯狂隆起、扭曲,撑破衣衫,皮肤由苍白转为青黑,青筋暴突,蜿蜒似蚯蚓,还不时跳动,仿若有生命在皮下涌动。
他脸部更是狰狞可怖,五官被一股无形巨力拉扯变形,眼睛暴凸,眼瞳缩成一点,幽绿光芒仿若鬼火闪烁,鼻子塌陷扭曲,只剩两个黑洞,嘴巴咧至耳根,獠牙疯长,参差不齐且挂着涎水,酸液从牙缝滴落,腐蚀地面“滋滋”冒烟,双手十指异化,指甲如钢刀般探出,寒光闪烁,周身散发刺鼻气味,那是化学药剂与他自身癫狂气息混合,似能毒蚀灵魂,整个人彻底沦为化学催生的怪物,在“嗥叫”声中,抬脚踹开储物室门。
门被踹飞,木屑横飞,恰似炸开的烟火,在黯淡月光与应急灯交织的光影里肆意飞溅,砸在旧书上,惊得悦萱与嘉怡差点叫出声。林萧怪物身形堵在门口,脑袋左右扭动,鼻翼翕动,凭借变异后敏锐嗅觉搜寻猎物。嘉怡惊恐至极,泪水决堤,身子抖如筛糠,差点昏厥,悦萱赶紧捂住她嘴,强自镇定,目光在四周搜寻可用之物,瞥见地上一根断了半截的标枪,悄悄伸手握住,手心满是汗水,紧攥得指节泛白,心里念叨:“一定要撑住,绝不能放弃,艾丽她们说不定很快就能找来帮忙。”此时,储物室里尘埃在怪物闯入掀起的气流中疯狂旋舞,似是被惊扰的恶鬼,在昏暗中张牙舞爪,模糊着视线,更添几分紧张。
林萧怪物锁定她们方位,嘶吼着扑来,悦萱用力将嘉怡往旁推开,自己则挥舞标枪刺向怪物,标枪扎入怪物肩头,却似戳入一块坚硬橡胶,仅入寸许,墨绿色黏液从伤口渗出,散发恶臭。怪物毫不在意,长臂一挥,将悦萱扫倒在地,悦萱摔在旧桌椅堆里,手臂被木刺划伤,鲜血涌出。
“悦萱!”嘉怡惊呼,全然不顾危险,冲过去扶起悦萱,悦萱咬着牙说:“快跑,别管我!”嘉怡边哭边使劲拽着她,“不行,我不丢下你!”此时,周围破旧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似是绝望的哀号,扬起的灰尘弥漫开来,与窗外透进的惨淡月光混作一团,勾勒出一幅末日逃亡的凄惨画面。
两人踉跄朝门口奔逃。可怪物转瞬恢复,追在身后,走廊灯光因它狂暴气场闪烁不定,似也惧怕这邪祟之物。两人奔至楼梯口,正欲下楼,怪物猛地跃起,从上方扑下,将她们笼罩在阴影里。那阴影如同一口巨大的黑锅,从天而降,沉甸甸地压在她们头顶,预示着死亡的临近。
恰在此时,艾丽、苏琪等人听闻动静赶来,见此情形,苏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头皮发麻,可看到悦萱和嘉怡命悬一线,本能地鼓起勇气,迅速将手中提来的灭火器再次对准怪物喷射,白色干粉弥漫,怪物身形受阻,动作稍缓,愤怒咆哮。此时,楼道里的风“呼呼”地灌着,带着刺骨寒意与刺鼻的干粉味,吹得众人发丝凌乱,衣角狂舞,像是命运无形的手在肆意摆弄着他们,加剧着混乱与恐慌。
“你们撑住!”艾丽大喊,边跑边挥舞着手中一根从楼道捡来的铁棍,铁棍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,似是她们最后的希望之光。“往天台跑,找开阔地!那儿我们还有机会!”艾丽目光坚定,试图穿透眼前弥漫的干粉与恐惧迷雾,声音在呼啸风声与怪物嘶吼声中竭力突围,为伙伴们指明方向。
众人会合,相互扶持着往天台奔去,楼梯间脚步声、呼喊声、怪物嘶吼声交织,混乱不堪。楼梯扶手在众人慌乱触碰下“哐哐”作响,像是痛苦的呻吟,墙上的油漆因年久失修,被蹭得斑驳脱落,在黯淡光线下仿若一只只诡异的眼睛,窥视着这场生死逃亡。
“这鬼东西怎么越来越厉害了!”贝拉带着哭腔喊,额头伤口还隐隐作痛,看着逼近的怪物,只觉头晕目眩,脚步都有些踉跄。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的伤,鲜血沾染指尖,在风中迅速干涸,留下一抹刺目的红,与惨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,映照着周围可怖景象。
“别慌,大家抱团,到了天台我们再想办法!”艾丽喘着粗气回应,目光坚定地扫视一圈,给众人打气,实则自己心里也没底,只是此刻必须强装镇定,成为大家的主心骨。她紧紧握住铁棍,铁棍上传来的冰冷触感,仿佛是此刻与恐惧对抗的唯一支撑,每一步踏上台阶,都感觉像踩在命运的钢丝上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
天台门被推开,冷风呼啸灌入,那风仿若从九幽地狱吹来,带着彻骨冰寒与腐朽气息,吹得众人一个激灵。众人跑到边缘,发现已无路可退。怪物冲破干粉阻挠,踏上天台,步步逼近,幽绿目光在几人身上游移,似在玩味猎物绝境挣扎。天台空旷寂寥,四周防护栏在冷风中瑟瑟发抖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仿若濒死之人的叹息,几盏昏黄的射灯在狂风中摇晃不定,光线忽闪忽灭,勾勒出众人绝望的身影,以及那越来越近、仿若噩梦具象化的怪物轮廓。
“怎么办,它要过来了!”晓妍胳膊伤痛钻心,冷汗直冒,声音带着哭腔,身体往艾丽身后缩了缩。她胳膊上缠着的临时绷带已被冷汗浸湿,隐隐透出下面伤口的血迹,在飘摇灯光下,那血迹似有了生命,如蜿蜒的红蛇,嘲笑着她们此刻的无助。
艾丽护在受伤室友身前,双腿微微颤抖,却咬牙强撑,目光中透着决绝,大声道:“就算死,也不能让它轻易得逞!我们找东西砸它,不能放弃!”说着弯腰捡起地上几块碎石,那碎石棱角分明,在她掌心硌得生疼,却也成了此刻反击的“武器”,朝怪物扔去,众人纷纷效仿,可石块砸在怪物身上,效果甚微。每一块石头抛出,都带着她们满心的不甘与求生欲望,却又如泥牛入海,消散在怪物周身散发的恐怖气场里。
怪物被挑衅,愈发狂暴,蓄力一跃,就在它即将扑到众人身上时,艾丽绝望地闭上眼,大喊:“大家抱紧!”其他人也惊恐地搂作一团,准备迎接这致命一击,天台的风声在这一刻仿若静止,时间似也凝固,唯有那怪物的咆哮与众人剧烈的心跳声,交织成一曲绝望的终章前奏。
就在众人闭眼抱团,准备迎接怪物致命一击时,天台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呼喊:“别怕,我们来啦!”那声音仿若一道利刃,瞬间划破浓稠如墨的绝望,众人惊愕睁眼,只见一群男生仿若天降神兵般冲了进来。为首的是身形矫健的体育委员刘阳,他身姿挺拔,恰似一棵苍松傲立在这恐怖漩涡之中,浑身散发着无畏的气场。身旁的女友林婉,紧紧攥着他的手,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那娇小的身形此刻也透着绝不退缩的坚毅,两人目光如炬,恰似璀璨星辰,为这被恐惧阴霾笼罩的天台带来了丝丝希望之光。
彼时的天台,仿若一座被诅咒的“末日战场”,凛冽刺骨的风恰似千万头发狂的恶兽,张牙舞爪、横冲直撞,裹挟着冰寒彻骨的温度与腐朽刺鼻的气息,肆意切割着每一寸空间。昏黄的射灯在狂风无情肆虐下,剧烈颤抖摇晃,那脆弱的灯泡仿若惊惶失措的眼眸,拼命闪烁,将众人与怪物的身影在天台地面扯出长短不定、张牙舞爪的影子,恰似一幅从黑暗深渊中勾勒出的狰狞末日残卷,每一道光影的变幻,都映照着生死较量的紧迫与惊悚。防护栏在劲风宛如巨锤的接连冲击下,“嘎吱嘎吱”发出濒死般的哀鸣,铁锈碎屑仿若被诅咒的骨灰,簌簌飘落,弥漫在空中,和着扬起的沙尘,为这绝境之地更添几分绝望死寂的氛围。风声、怪物的嘶吼声、防护栏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,每一声响动都被无限放大,狠狠敲打着众人紧绷的心弦,似是命运奏响的催命鼓点。
“刘阳,你们怎么来了?”艾丽又惊又喜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,眼眶瞬间湿润,仿若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孤舟陡然望见彼岸,那语调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感激。其他女生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,眼中燃起光芒,虚弱身子因激动微微颤抖,纷纷朝男生们投去期盼的目光。
刘阳挥舞着手中从器材室找来的棒球棍,那棍子在冷风中呼呼作响,似在宣泄对怪物的满腔愤怒,每一次挥动,都裹挟着呼呼风声,仿若要将空气撕裂,大声回应:“我们听到动静,知道出事了,哪能不管!这鬼东西,今天碰上我们,算它倒霉!”边说边以猎豹捕食般敏捷的身姿,侧身挡在女生身前,浑身肌肉紧绷,恰似一张拉满待发的强弓,每一条纹理都蓄满力量,目光如炬,死死锁定步步逼近的怪物,那眼神仿若能射出实质的利箭,洞穿怪物的疯狂与暴戾,嘴里还嘟囔着:“哼,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孽畜拿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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